說到乳酪絲,真的完全是我的心頭好!不管是嘴饞的時候、運動後想補充點蛋白質,還是配電影、配紅酒,一包在手真的超滿足。
但市面上的乳酪絲品牌這麼多,口感、香氣、鹹度還真的差很多。最近我特地挑了幾款人氣乳酪絲來認真試吃,從濃郁度、咀嚼感到回味的層次感,每一款都仔細品嚐了一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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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已經戒煙十多年了。有時候有人將一支香煙遞到他面前,他毅然推卻。當我看到這一幕場景,就會回憶起他未戒煙時的很多往事。 我小的時候,父親常常讓我去給他買煙。那時候我還沒有小賣鋪的玻璃柜臺高,總是踮著腳、仰著頭將紙幣遞給小賣鋪的老板老劉。老劉瞇著眼睛聽著收音機,問我買什么牌子的香煙。我鸚鵡學舌似的說武林牌,那是從前盛行在豫東農村的一種低廉的香煙,沒有過濾嘴,紅色的煙盒上印著兩個擺著格斗姿勢的人物。老劉接過錢之后從貨架上取下一盒香煙彎腰遞給我。 我到家后將香煙遞給父親,他撕開包裝紙掏出兩支香煙,一支叼在唇邊,另一支夾在耳朵上。他利索地擦燃火柴,一朵火焰引燃香煙。他蹲在門口噴云吐霧,像個大煙囪,不久屋子里煙霧滾滾。 母親苦口婆心勸父親戒煙。父親嚴詞拒絕,板著臉說:“香煙已經成了我的命根子。你要讓我戒煙,除非殺了我!”于是,他們經常發生口角,甚至大打出手。 記得有一天晚飯時父親在飯桌前抽煙,母親生氣地奪走他嘴里的煙卷后拋在地上用腳踩滅。父親大發雷霆,掄起拳頭落在母親的肩膀上。他氣急敗壞地掀翻飯桌,哐哐當當一陣亂響,飯菜四處滾落,熱湯潑灑一地。我嚇得躲到門后大哭。 想起孫悟空,他總是扛著金箍棒;想起關云長,他總是耍著青龍偃月刀;想起父親,他總是嘴里吸著香煙被煙霧籠罩。父親吸煙的形象熔鑄在了我的記憶中。 田野榮枯更迭,河水漲落交替。一轉眼,時間大概過去了十五年,父親已經年過半百,他的煙癮卻有增無減。 那年夏季我高考結束之后填報了志愿,然后回家等待消息。那天太陽像是一個大火球烘烤大地,莊稼萎靡衰弱。父親在機井旁忙著安裝水泵澆灌瓜田。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,發現煙盒干干癟癟,只剩下一支香煙,便讓我去給他買煙。他邊說邊從口袋揪出幾張皺巴巴的零錢,用沾滿泥土的手遞給我。我飛快地騎著自行車穿過郁郁蔥蔥的林蔭小路到小賣鋪去。 小賣鋪僅開著一扇門,看上去冷冷清清。我將自行車停靠在門前,敲了一下門走進去,只見屋子里光線暗淡,老劉老了很多,坐在木椅子上昏昏欲睡。我低頭望著玻璃柜臺,對他說買一盒煙。他伸伸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聲音沙啞地問我要什么牌子的。那時候武林牌的香煙已經絕跡。我說要散花牌,那種香煙的煙盒上印著天女散花的圖案,還有過濾嘴。他從陳舊的貨架上取出一盒香煙,然后抬起手臂遞給我。 我回到瓜田后將香煙遞給父親。他已經將水泵安裝到了機井上,蹲在機井旁望著嘩嘩涌流的井水。他用衣袖抹去額頭的汗水,扭頭接過香煙。我看到他的頭頂已經長出了一些灰白的頭發,他的額頭猶如被犁頭劃過的田地,呈露出一道道褶痕。他抽出一根香煙,用打火機引燃,蹲在耀眼而炙熱的陽光下抽煙,不久他就被一縷縷青煙籠罩。 陽光傾灑在廣袤的田野上,一朵朵白云在碧空上飄蕩。我站在父親身旁望著他。他突然咳嗽起來,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。我勸他戒煙。他的臭脾氣被歲月軟磨硬泡,溫和許多。他不但沒有生氣,反而微笑著給我說:“噢,等你上了大學我再戒煙。我聽說每吸一口煙就少活一些時間,照這樣下去死得早。我也想多活幾年,看到你成家立業,看到你生活得好。” 我注視著陽光下父親的笑臉,驚喜地說:“爸爸,你真的要戒煙?”他一副認真的樣子說:“只要你考上大學,我就戒煙。你也要努力,不要讓我失望。”我將信將疑,說:“爸爸,我考上大學你就戒煙?”他說:“嗯,老子說話算話。” 不久,我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。父親果真戒煙了,他將打火機與香煙盒統統拋進垃圾簍——我幾乎不相信這個事實。 我上大學之后經常給家人打電話。母親告訴我說自從父親不吸煙之后他身體比以前好,很少咳嗽了。母親還說每次給父親洗衣服,發現他的衣服口袋里積攢了很多零錢,趕集的時候可以買些瓜果蔬菜。 父親履行了戒煙的承諾。我也要努力生活,好好生活,不要讓父親失望。 >>>更多美文:散文隨筆
從家庭客廳到全球舞台:我們在歐帕思的英語旅程
你知道吧,當我們家的小寶貝在歐帕思拿到了第一張英文檢定證書的時候,那種喜悅和驕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!作為一名家長,我們總是希望給孩子最好的教育。而在這個全民線上學習的時代,選擇了All Pass English Online(歐帕思)真的是一個聰明的決定。
嗨,大家好,我是一位平凡的都市女性,年紀輕輕就在職場上打拼,每天忙碌於工作與社交活動之間。對我來說,保持良好的形象不僅是職業需要,更是一種個人追求。但是,誰能抵擋住美食的誘惑呢?繁忙的工作之餘,美食成了我的最佳慰藉,但隨之而來的是身材的隱憂。
在一次偶遇中,我在一家寵物用品店發現了一種不尋常的零食——凍乾零食。作為一名獸醫助理,我總是對能為寵物帶來健康益處的食品充滿好奇。於是,我決定深入研究凍乾零食的秘密,並將這些知識分享給所有關心寵物健康的人。
最大的感恩是,我們生而為有情的人,不是無情的東西,使我們能憑借情彼此溫暖,走出或泠漠或混亂或骯臟或匆忙或無知的津渡,找到源源不絕的生命之泉。(by林清玄) +10我喜歡
原創 碎碎 在詞語里誕生 (小說連載。原小說名為《家有美人》,發于《廣西文學》2017年4期) 1 從林曼30歲開始,李哲就經常和她商量要孩子的事了。對于生孩子,李哲從來都是躍躍欲試,滿懷期待的。只是,林曼一直不樂意生,有無限推諉的駕勢。 美人似乎不該結婚,才更符合人們對一個遺世而獨立的美人的想象。如果她結了婚,也應該不生孩子,才更能饜足人們對美人的想象,更符合美人應有的命運。嗜美如命的林曼無疑更是這樣想的。如果因為懷孕,臉上長了妊娠班,肚子和大腿小腿上有了妊娠紋,身材再肥胖變形,那簡直就是殺了她。 林曼一直美得光輝耀眼,自成一景。上學時是校花,現在在大學工作,還是校花,走到哪里都會牽動周圍人的視線。就像明星,會習慣性地感覺生活在鏡頭中,一直被觀看一樣,美人林曼也習慣于生活在別人的視線中,她就是風景,也必須是風景。 有次在李哲和朋友聚會的飯桌上,喝了點酒的朋友給李哲出主意,說這還不簡單,用針在套套上扎個孔,神不知鬼不覺地,準能讓她懷上。說完大家一陣哈哈大笑。 朋友都知道李哲愛妻如命,凡是有違老婆意志的事,他可能都做不了。李哲當時覺得這主意不錯,可是事后想想,還是覺得這樣耍陰招有點不地道。他愿意等,他要等著靠自己的誠心打動她,讓她自主選擇生孩子。 兩人結婚接近十年的時候,他們身邊的同學朋友,孩子都已上小學了,林曼還是沒動靜。這時候,每個人都覺得,林曼的年齡已經捱到不能再捱了。 林曼是家中的獨生女,所以要孩子這件事,好在還有她的父母死盯著,老人三天兩頭勸。孩子必須要,這個沒商量。他們說。再說了,他們現在已經有了這么大的產業,沒有個子嗣繼承,將來他們老了交給誰做呢。作為高校教師的李哲,還同時身兼一家大型教育培訓機構的負責人。所以生孩子這事,對林曼來說別無選擇。 謝天謝地,36歲的時候,林曼終于有了。兩家人都歡天喜地,尤其李哲,也覺得是自己金誠所至,金石為開。能讓一個美人為自己生孩子,真是三生有幸。 懷孕前后,林曼為自己制訂了嚴格的清規戒律,不能這樣不能那樣,當然都是為她自己和孩子考慮的。別的倒也罷了,最嚴重的一條,是她宣稱,孩子生下來后,她不喂母乳。因為她見過太多的女人,在母乳喂養后,乳房松弛下垂,回天無力。挺拔豐潤的胸,一直是林曼最大的驕傲之一。 別的李哲都可以忍耐,但是,既然決定要孩子,只要是對孩子好的事,父母都責無旁貸,這毫無疑問。李哲無法想象世界上最偉大的母愛竟然戰勝不了她對美貌的依賴。 這怎么能行,對我們孩子不好。李哲抗議。他專門強調“我們”。 你看看,身邊哪有一個女人不是母乳喂養的?現在奶粉這么不安全。母乳里含有很多免疫活性物質,能增強孩子免疫力,這是無可替代的。孩子的身體弄不好,一輩子都是我們的麻煩。李哲早已備足了功課。 不要拿我和別人比,人和人哪能都一樣。林曼的聲音很平靜。 李哲知道,她越平靜這事就越沒商量。美人的平靜,比一般人的雷霆萬鈞更兇險。 現在有好多明星還都堅持母乳喂養呢,她們是靠身材吃飯的,還不怕影響身材呢,你又不用靠身材吃飯,有什么好怕的。不管你身材怎么走樣,我都愛你一輩子。啊?李哲改用懷柔政策。 不行。 現在的奶粉……李哲想要給她列舉吃奶粉的一百種弊病。 有的孩子,媽媽天生沒母乳,奶粉喂大的,不也一樣好好的么。 人家那是沒辦法。問題是我們有條件,有條件干嗎放棄? 不要再說了,這事沒商量。林曼狠狠地剜了他一個白眼。 竟然還有這樣的媽。美人的心真是鐵石做的,李哲已經為他那沒出世的孩子備感心酸了。但是周圍的親戚朋友都對他說,沒事,放心吧,別看她現在堅決,等孩子一生下來,一團軟軟的肉一抱在懷里,她的母愛肯定立馬就被喚醒了,母愛泛濫了,到那時她就心甘情愿地母乳喂養了。因為這是和孩子最重要的生命連接啊,哪個女人都抗拒不了的。到時候就好了,現在不用勸。 人人都這么說,李哲便也存著這個念想,滿心指望著她到時候就好了。 (未完待續。歡迎批評) +10我喜歡
原創 陳楠 生活光影 羊是一只還是一頭? 一般來說,是一只羊。在用于動物的量詞里,“只”是最廣的,大動物,小動物,飛的,爬的,跑的大部分都可以用“只”。例如:一只狗,一只貓,一只麻雀,一只兔子,一只熊,一只烏龜。“頭”一般用于體型比較大的動物,例如:一頭牛,一頭老虎,一頭熊,一頭恐龍,一頭驢。 快40歲的我用著手機在百度里查著,心里一邊慶幸著還好有學校有老師幫忙教育孩子,不然可怎么辦。 每年暑假都會帶寶子出趟遠點的門,去年寶子和她表哥視頻時,看到她表哥雙手抓住羊的角和羊玩和羊對話,看到她表哥表妹和旺福玩,就和我說,明年不去旅游了,要去外婆家看羊和旺福。 因為寶子這句話,去年臘月里,我也就和媽說,開年后再養只羊吧,最好是養兩只,寶子放暑假想過來看。 我帶著寶子回湖南后,看到寶子也沒有在我面前提到羊這件事,天天就是跟著她表哥表妹瘋玩,當然我也沒有很關注他們在玩些什么。我問寶子有和羊玩嗎?寶子說有呀,還和哥哥去喂羊和逗羊玩了。問寶子給羊喂的什么,寶子說喂的是外婆弄回來的草。 寶子說的草不是草,是苕藤,紅薯藤。 在回湖北的路上,寶子說不想回湖北,想在外婆家玩。我問寶子那明年暑假是去旅游,還是去看爸爸,還是回湖南。寶子說不是說要去爸爸那里嗎。我說你自己心里最想要去哪里呢。寶子說想來外婆這里玩,有哥哥妹妹還有旺福,有大白兔小山羊還有雞鴨鵝,還有表妹的外婆家,實在是太好玩了。我說那明年暑假就還是回外婆家玩吧。寶子沉默幾十秒后說,那還是去爸爸那里吧。寶子又接著說,媽媽,如果你的年假時間長些就好了,這樣我們就可以又去外婆家又去爸爸那里了。 我問寶子羊好玩嗎?寶子說小山羊長得真好看,大白兔也長得很漂亮。 也是這幾年里媽才開始養羊的,我以前在湖南生活時,家里都沒有養過羊。幾年前我回老家,猛然看到家里養有羊時也是好高興。 最開始養的那只羊每年都會生下小羊,媽說喂的羊第一次生小羊時,她好歡喜。弟弟打趣說媽把羊看像個寶貝一樣,當時還抱著小羊,拿著奶瓶給小羊喂牛奶喝。我可以想像媽當時激動興奮的樣子。 但是后來羊再生小羊時,每日里要照顧兩個孩子還要忙些農活的媽就有些厭煩了,說累得很,太麻煩了。再后來就只愿意養直接買回來養的小羊,而不是養羊媽媽生下來的小羊了。媽每年養一到兩只羊,每年托表弟或是快遞寄半只羊腿來給在湖北的我,說是半只羊腿,其實都是帶有一只腿的半只羊身了。也每年給妹妹一只羊腿,也狠不得連羊的半只身子。剩下的就留給他們在家里過年。 媽養的羊又實在是太肥,弄成羊肉火鍋總是有很多油,當然是比外面的羊肉要好吃的,因為吃起來羊肉味十足,但是也實在是嫌棄它太過油膩了。今年寶子爺爺把羊肉裹著米粉蒸著吃,要比弄成羊肉火鍋好吃得多。媽養的羊肥,是因為媽沒時間出去放羊,就把羊關在家里養,養得還就跟著雞鴨鵝們一起吃苞谷爛粒,羊不是吃草嗎,怎么還盡吃些苞谷粒,我見到也是笑得不行。 那天早上六點多不到七點,我起來了坐在二樓廳里的電腦屏幕前,聽到樓下羊發出凄厲的叫聲和媽的咒罵聲。我趕緊下樓去看,看到馬路邊上,媽用繩子拉著兩只羊往屋里走,我問媽怎么回事。 媽說想把這兩只羊放出去,結果這兩只羊怎么也不肯出門,拖出她一身汗,拖也拖不動,算了,它們是被關習慣了,它們想被關著就關著吧。媽對我說完這話后又對著羊大聲訓斥著,你們也不識好歹,放你們出去你們還不出去,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的羊,這么恨心。 哈哈哈,我也是笑,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,原來只是羊不肯出門。 媽把那兩只羊經伙屋牽回到屋邊的菜地里,分開栓在樹樁上,再抱了兩捆苕藤給羊吃,一只羊低頭就吃起苕藤來,另一只羊則埋著頭做攻擊的樣子圍著樹樁轉來轉去不肯吃,我也是笑,因為那只羊身邊除了它自己也沒有別的活物了。我想我的性情和這兩只羊中低頭吃草的這只很像,就是在現實與食物面前,很容易就放棄妥協順勢而存的那種。 在老家的日子,偶有聽媽大聲訓斥羊的聲音,因為羊總是會跑到菜地里去啃菜,它們一去啃菜媽就對它們大聲訓斥,好像羊聽得懂她對它們的訓斥聲似的。我說媽也不嫌累,媽就總會對我說上一句,它們什么都懂,靈性得不得了的,只是不能像人一樣開口講出話來的,如果能夠開口講話,它們比你還靈性得多比你還聰明,它們呷虧就呷虧在不會像人一樣講出話來的。 好吧。 媽看到我給羊拍照,也蠻得意高興的,說這羊漂亮吧,小山羊最可愛最招人疼長得最漂亮了。我拍大白兔時,媽說大白兔很漂亮。媽說雞鴨鵝也招人疼愛。這兩年沒讓養豬的,家里也沒種田沒養牛的,我看要是可以養豬養牛,媽肯定要說豬也是很漂亮的,那牛更是不用說了,也是最漂亮了。 不過,小山羊是很漂亮,我看到它們,也只能想到,也忍不住想到這樣來形容它們,漂亮,就像漂亮的姑娘,就像美麗的少女一樣這樣來形容它們的容貌。今年都沒有給媽養的兩只羊拍什么照片,因為它們身邊或它們身邊不遠處有了一只喜歡啄人的公雞。 媽說今年過年時給我一只羊,我說不要,還是和往年一樣,給一只羊腿就可以了。 +10我喜歡
作者:陳茂宏 原文標題《小翻譯的承諾》 隆冬,凜冽的寒風,風干了大自然的花草樹木,眼前的群山林海,看上去也仿佛清瘦了許多。 那天早上,我從山上坑道情報值班室出來,在下山回營房的途中,發現一位白發老大爺,佝僂著腰在山坡上砍柴。基于情報員職業的警惕性和敏感性,我懷著戒心,當了一次“密探”。 禮拜天下午,我“潛入”部隊駐地山下的那個小山村。 走到村口,一群山娃子嘰里咕嚕地簇擁過來。我蹲下身子問“小朋友,你們認識那個揀柴的爺爺嗎?他住哪?”聽著我的話,他們一個個搖起小腦袋瓜。 “叔叔。他們沒有上學,聽不懂普通話。你要找的那位爺爺叫盧金金”一位約莫七、八歲的小男孩走過來對我說。 小男孩說著用手指著前方“走到前面拐個彎就到了。” “小朋友,謝謝你!”我道謝了小男孩后便向前走去。 “叔叔,你會不會講山里話?”背后傳來那男孩的童聲。 我轉過身“不會!” “那你聽懂我們的土話嗎?”小男孩接著問。我搖搖頭。 “那我陪你去好嗎?”小男孩童真的目光期待我的回答。 “好!到盧爺爺家你幫我翻譯,我就叫你小翻譯怎么樣?!” 小男孩得意地在我面前蹦蹦跳跳“噢,我當小翻譯嘍!” 走進那間十幾平方米,光線昏暗的茅草屋,我仔細環顧了室內簡陋的陳設。盧大爺遞過一張凳子:“也共坐,也共坐(海軍坐)”。 沒等我反映過來,小翻譯示意我:“叔叔,盧爺爺叫你坐。” 接著,在小翻譯的翻譯下,我和盧大爺挺投機地談了起來。 盧大爺一直生活在這偏僻的山村,因為家庭貧寒,終身未娶而膝下猶虛。他是這個山村惟一的孤寡老人。他一生坎坷困頓的磨難生活深深打動了我。 從那以后,我每個休息日都抽空去探望盧大爺。時常用自己的津貼費買糧買菜送給他,并幫他料理家務,擔水劈柴。 每當這個時候,小翻譯就會不約而同地出現在我和盧大爺之間,為我們溝通。就這樣,時間一晃就是四年。 在這相處的歲月里,盧大爺把我和小翻譯作為自己的親人,時常牽惦。我們也深感離不開這位老人。 隨著東南沿海敵對緊張氣氛的緩解,根據上級指示,我們情報站需要撤離。 那天下午,撤離車隊途經村莊時,只聽鞭炮齊鳴,響聲震耳欲聾。村莊道路兩傍站滿了前來為部隊指戰員送行的男女老少。 我從吉普車上下來,發現小翻譯挽著盧大爺的臂彎,從人群中向我走來。我馬上健步迎向去。盧大爺粗糙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…… 小翻譯望著我和盧大爺依依惜別,并對我說“叔叔放心吧,你走后我一定會照顧好盧爺爺他老人家!” “我信,你一定行!”我用手摸摸小翻譯的小腦袋。 撤離車隊啟動后,緩緩地駛出村莊。這時,我看到小翻譯扶著盧大爺,緊緊尾隨車隊,一邊走一邊頻頻揮手。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,我的視線更加模糊…… 情報站撤離之后,我被調任廈門海軍機關政治部,從事新聞記者工作。期間,我和小翻譯一直保持著書信聯系。 小翻譯經常會在來信中,告訴我盧大爺的生活情況和身體狀況,并說有他照顧老人家叫我放心…… 轉眼之間,我和盧大爺、小翻譯他們分別快三年了。 那天我從南沙采訪回來,看到辦公桌上放著小翻譯的一封來信和一張匯款單。 我馬上拆開信封,發現信箋上許多字跡模糊不清。我知道這封信是小翻譯用淚水寫成的。盧大爺去世了。他在信中告訴我,老人臨終前嘴里還在念叨著“也共、也共(海軍)”,非常想見我一面......看到這里我的眼睛潮濕了。 看完小翻譯的那封信,我才注意到匯款單上2200元金額。原來這是我曾經分期匯給小翻譯,讓他替我買些吃的送給盧大爺的,結果小翻譯分文未花,全額集中退了回來。 那年夏天,我應邀參加福州地方文聯的一次筆會。正值暑期學校放假,我想乘此機會去閩北看望小翻譯,同時祭拜一下盧大爺。 那天上午,我從山下縣城出發,爬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,來到了山上村莊。剛到村頭,就碰見了小翻譯小學時的陳校長。 陳校長是位左腿截肢的殘疾人,常年住在學校。記得我從上海來到情報站那年,陳校長就聘請我擔任他們學校的校外輔導員,直到情報站撤離,所以我們彼此很熟悉。這次相見,我看得出陳校長非常高興,他熱情地招呼我到校長辦公室坐坐。 話題說到小翻譯,陳校長語句顯得格外激動“他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。你們情報站撤走的第二年,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取山下縣城一所重點中學。每個周末回來,他都要用平時節省下來的伙食費,從縣城買些吃的東西送給盧大爺。禮拜天一大早他就跟盧大爺一起上山砍柴,下午幫老人做家務,陪老人聊聊天說說話。盧大爺特別喜歡他。”接著陳校長給我講了有關小翻譯的另一個故事,讓我由衷的感動。 陳校長說“一天村莊路上停了輛小轎車,這時從車上走下4個人,其中一位年長的西裝革履、穿金戴銀。他們是福州僑聯的三位同志帶一位老華僑來尋親的……” 原來,陳校長講的那位老華僑,就是小翻譯媽媽失散20多年的父親。老華僑現居馬來西亞,在國外有三家自己的公司,這次回來找到了女兒,就是要帶她一家人移居馬來西亞,享受美好的生活。 陳校長給我杯子里添了開水后,接著告訴我。小翻譯舍不得拋下盧大爺,不肯隨爸媽出國。他這種孝敬老人的善良品德,也感動了他的父母,最后他爸媽放棄國外的美好生活,繼續陪著兒子留在這貧困山區生活。 告別陳校長,我準備去見見小翻譯。這時陳校長卻告訴我,小翻譯昨天剛下山,去了山東青島。原來小翻譯作為優秀中學生的代表,參加華東六省一市中學生夏立營活動去了。 從陳校長那里出來,我沿著村莊那條大路向東邊山上走去,大約走了一華里,發現前面山坡上有一座墳,我走近墓地,看到墓碑上雕刻著盧金金之墓五個大字。在墓碑左下角豎寫著“子弟兵、小翻譯敬挽”一行小字。墓碑前的一塊石板上,擺放著盧大爺生前最愛吃的水果、糕點。我知道這些都是小翻譯為老人特地準備的。 我佇立在盧大爺的墳墓前,看到小翻譯為老人送上的祭品,這時,耳邊仿佛聽到小翻譯當年的那句承諾,那純真的童聲在山谷里悠悠回蕩。 作者簡介: 陳茂宏,網名C.M.H 在軍旅的記者生涯中,擁有1000多部作品散見于《人民日報》、《解放軍報》、香港《大公報》等32家報刊。其中散文《五線譜向大海延伸》、《南極,海魂前奏曲》、《灑在營盤都是情》等多部作品榮獲權威媒體優秀作品獎。 +10我喜歡
江文林(安徽) 如果說,二十多年的機關情結用“淡如水”三個字來表達,那么十八年的教學生涯算得上是一杯漸漸泡開的濃茶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慢慢能品出些味道。 一次步行上街準備到超市購物,正行駛著的一輛人力三輪車在我身邊戛然停下。車夫下車彎腰行禮。“老師,請上車!”我有點愕然。他見我這種表情,笑著說:“不記得了?二十多年前,我是你的學生,而且是調皮搗蛋的學生。你記得那一次班上黑板上那條標語!”一說黑板上的標語,我想起來了。 那是一九八一年,我任初三(2)班的班主任并兼任物理課教師。一天下午上課時,我步入教室,一眼就看到黑板上用白粉筆寫的“打倒×老師”幾個大字。當時×老師擔任我們班的數學教學工作。我沉下臉來追問:“誰寫的?”全班近五十個同學無一答話。我雖然很生氣,但盡量壓住火:“現在請全體女同學到教室外面。”我話一落音,班級十多位女同學全都集中站在教室的山墻邊上,等我說話。當時我一句話都沒說,足足站了有五分鐘,我讓女生又全部回到教室。回到教室后,我只說了一句:“請寫字的同學課外活動時到我辦公室去一下!”話音剛落,正是現在開三輪車的同學從座位上站起來了,承認了錯誤。引得全班同學,特別是女同學哈哈大笑。當我把全體女同學請出教室時,這位當事同學肯定認為是女同學告的密。當時有十幾個女同學,又不知是誰告的密。因為這位當事同學在黑板上寫字時,肯定有女生在場。其實我不過是故弄玄虛一下。沒想到二十多年后,當事的學生又重提此事:“后來聽說,女生到教室外站了五分鐘,什么都沒說,你也沒有問。但我當時心虛,還是主動認錯。還好,你給我留了面子。事后,我記住你那兩句話:‘做人要正直、誠信。不能成才不要緊,但要成人。’”我笑著說:“都是過去的事了。過去就讓他過去吧!你現在怎么樣?” 從談話中知道,如今他的孩子已經上了高中,愛人在工廠當工人,他自己也是工人。利用雙休日,開三輪車作為第二職業,搞點小創收。 在他真情勸說下,我坐上了他的車。 停車,認師,行禮,讓座。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在瞬間。它勾起我塵封的記憶,就像打開一個神奇的保溫杯,細細品味一杯浸泡了二十多年的濃茶。這是一杯充滿師生情誼的濃茶,也是一杯享受教育人生的濃茶。 茶到功時味正濃! ■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 有人說,風水輪流轉,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。這話不管你信不信,反正我信! 那天一早去買早點,煎包子的老板夫妻倆十分客氣。他見我是教師模樣,十分羨慕地說:“你看你們教師多好!旱澇保收,又有醫療保險!”我一打聽,原來這夫妻二人系糧食部門下崗職工。我笑著說:“三十多年前,最讓人瞧不起的是教師,人稱‘臭老九’。一般人都不愿把孩子送到師范學校,縣委常委以上干部,幾乎沒有子女、配偶當教師的。這些年才稍有好轉。”夫妻倆聽我這樣說,連忙點頭。我乘興談到三十多年前的糧食部門情況。老板見我提到三十多年前的糧食部門,打開了話匣子:“那時糧食部門是最紅的單位,可以說紅得發紫!購糧憑計劃,粗糧、細糧搭配站長一句話。用小麥、甚至用飼料換糧票我們都干過。那時過年,你想買幾斤好米、好面,不要說站長,就是營業員也一句話。過階段(指大饑荒年代),別人家為糧票發愁,沒主糧,瓜菜代,我們落個肚子圓。”他妻子又接著說:“除了糧食部門,三十多年前計劃經濟時代,供銷社、食品站也是熱門。買一斤肉、二斤糖,你們教師也要‘求爹爹、拜奶奶’。”我點頭稱是。 那時在鄉下教書,買一斤雞蛋也要托人到食品站開后門。不要說買糖、買肉、買細糧了。關系好的還可以,一般關系沒門。有好多教師在教育部門干得好好的,找人找關系跳槽到糧食部門、供銷部門、食品部門。公社書記甚至在教師學習班上訓話:“你們教師要好好干。干得好的,我可以提拔你們到糧站或供銷社當營業員。”可見當時的情況,糧食部門多紅!“可現在,你看我們多慘!哎!真是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!”老板娘悻悻地說。 回來的路上,我心存僥幸。幸虧當時公社書記沒把我“提拔”到糧食部門。要不然,我也可能在煎包子了! 哎!真是“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”。 ●作者簡介● 江文林,安徽全椒人。中學高級教師, +10我喜歡
大牛又喝酒了。 遇到心事,喝口酒,迷迷糊糊中身心會舒坦些。一碟花生米,一盆豆腐紅燒肉,一碗西紅柿蛋湯,葷素搭配,生活要像下酒菜,簡潔明了,那該多好啊。可是,生活畢竟是生活,生活清醒著呢。 大牛捏著酒杯,開始想老家的何薇,想她的溫暖懷抱,想她的溫柔體貼。想到心疼時,猛地一口酒倒進嘴里,急了些,嗆著喉嚨,引來一連串咳嗽。 其實,心里想女人,也沒啥,很正常。男人嘛,乍出遠門,不都是這樣?問題是可以想自己的女人,但不能看別的女人。下午,大牛不經意地看了一出戲,主角是大山和他的相好。 大牛喝了口酒,忍不住嘆道:屁股好白,奶子好大。說這話時,大牛眼前晃動著大山和女人在鋪上“打架”時的鏡頭。其實,那事兒不能看,看了會觸霉頭、害眼睛的。所以,喝口酒祛祛晦氣。 年初想買房子,卻因為房貸緩放、丫丫的學區房成了泡影;兒子生病還在吃藥花錢。眼下,村里瓦匠活難找,看來不改行是不行了。大牛就卷個鋪蓋跟鄰村會電焊手藝的大山去市里找活做。年輕時,大牛在珠海船廠做過幾年電焊活。什么橫焊、豎焊、倒立焊,大牛都不在話下 。大山把大牛帶到污水處理項目部,專門焊接二米高的蓄水池圓筒。丟下瓦刀的大牛,見到這些久違的老伙計,感覺十分親切。戴上面罩,接過焊鉗,在鋼板上試了試,很快就找到當年一把焊鉗闖珠海的感覺。然后,在煙霧繚繞中,滋滋作響地焊接著自己的另一段人生軌跡。 監工拿錘輕輕一敲,一條像長蜈蚣般的焊渣,脫落下來,整整齊齊。焊縫平整、飽滿,無半點虛焊,光潔生輝,有老師傅風范,眼睛一亮,就讓大牛通過了考試。 最近有一些工人回家打疫苗去了。工地人少,大山帶大牛出來,原本想收個徒弟,給自己討討拿拿東西,秀一下自己的存在價值,順便向老板提一下待遇的。卻沒想到大牛一出手,師徒關系瞬間成了同事關系,出乎自己的預料。 下午,大山按圖紙下料,汽割好幾只橢圓形的鋼板,卷壓成型后,讓大牛用立焊方式,焊接成一只大圓筒,再與其他圓筒拼裝。 難度無形中加大,初來乍到的大牛也不含糊。舉鐵錘、拿焊鉗,在小葫蘆的拉力下忙活起來。高溫時節,做電焊活,煙熏火燎,焊光刺眼,一般人很難長時間做下來。大牛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干活的料。一根焊條燒完,需要用鐵錘將焊縫周圍敲打嚴實。焊縫大的地方,還要填補鋼筋。大牛透過面罩,用焊鉗夾著焊條,在鋼板的縫隙中游走,早忘了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入衣領。優美的魚鱗斑焊法,一絲連一絲,一圈環一圈,讓大牛入迷、沉醉其中。 幾道近二米長的縫隙焊接完畢后,衣衫盡濕的大牛見焊條所剩無幾,便脫了長手套和厚重的面罩,去不遠處的工棚里拿點焊條。工棚建在廠區一角,十幾間連著,竹板為墻,彩鋼瓦為頂,容易拆建。一個大門出入,兩邊各分為小的住宿。所有的工具、用品都在最里面一間。 大牛剛靠近大山的房間,就聽見里面有淅淅瀝瀝的聲音。細聽,是女人在快活呻吟,還有男人壓床板的沖刺聲。 大牛又喝了口酒,想著自己當場的尷尬處境,無奈地笑了笑。當時,不去拿焊條,工作無法繼續進行,耽誤進度;去拿吧,走路的腳步聲肯定會驚動里面的一對鴛鴦,誤了人家好事。 大牛在工棚的走道里犯難。走不得、留不得、進不得、出不得。他知道里面是大山和一個女人在辦事兒。透過竹板的縫隙,大牛嚇了一跳,白花花一片,那是老板娘的身形! 老板娘負責工人們伙食,三十來歲,身材勻稱,戴兩只小巧玲瓏的耳環,輕盈又調皮地晃動著。中午打飯菜時,見了大牛,就笑,說:小哥,是新來的吧。大牛也回了一笑,點頭說是。老板娘手就不抖了,打了滿滿一盆紅燒肉。 大牛端著盆離去時,還是被老板娘低開的乳溝吸引了去。也聽大山說過老板很少來工地,幾乎沒時間與老板娘碰頭黏糊。三十多歲的女人,是干柴,一點就著。 只是,大山啥時候將老板娘點著了呢? 大牛剛來,要和大山搞好關系,不能問,也不敢問。 工棚里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。竹板疏縫,里面的人,還有說話聲如熱浪一般,向大牛涌來。 女人幽怨地說:死鬼在外面養了狐貍精。山,除了你,我現在啥也沒有了。帶我走吧! 大山不搭話,只顧把腦袋埋進女人雪白的胸里。咿咿呀呀、痛苦又快樂的聲音,一陣陣地鉆進大牛的腦子,心間,既壓抑又令人血脈膨脹。大牛想起和何薇做事,家里有孩子,總是那么的壓抑,不能盡情暢游。現在看到大山在幽會,便有點心癢癢,不由夾緊了雙腿。 大牛躡手躡腳出了工棚,回到崗位,拿起電焊鉗,對著鋼板,火光沖天地焊接著,心還是砰砰直跳。 大山不知什么時候踱步過來,丟下一捆電焊條,沒言語就走了。 傍晚下班,大牛覺得鼻子發癢,擤鼻涕,全是黑灰。再找,老板娘不見了,大山也消失了。 大牛無奈,只得去外面小酒館,要了一瓶60度烈酒,覺得只有這樣的酒,才能平和內心的焦慮。 一瓶酒終于在胡思亂想中喝干了。大牛買單后,搖搖晃晃向工棚走去。邊走邊想很多煩心事。 城市的夜晚,燈火璀璨。孤寂的大牛仰望星空,心想:生活,其實也需要焊接,男歡女愛只是其一,否則,人生不是漏雨就是漏氣! +10我喜歡